王坤指着那一张全身画像问:“这个人是谁?”
阿鲁看了看那张画像,“这个人啊……当时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是问他们村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他们当中有人提供了不同的说法,那些开货车来雇人的人很可疑,有人发现了这样子的一个人在货车来之前和之后都在那个地方出现过。我们就把他的样子也画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伙儿的。”
王坤想起那日他在高速路服务站的时候,本来是大家合演一出戏,引开司机然后搜查货车,结果被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开枪扰乱,因为那人站的位置很远而且高,王坤并没有办法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也没办法跑过去抓他。
这么一看这画得还真像!
“不如咱们沿路去调查看看?反正卡车从他们那个村子要出来只有一条路,如果他们真的是走私的话,免不了还是要上高速路,咱们这里上高速的口子又只有那么一个,我们就在这些人的必经之路上去查查看,说不准能知道那些车的去向!”阿鲁凭借自己对当地道路的熟悉提出了这个建议。他知道他们这种偏僻的地方,要是来了那么多的大卡车,一定会很引人注意,只要到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去问,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货车的去向。因为这边的交通不发达,总共也没有几条路,所以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就能往下查。
“关键是,我们要查那些箱子的下落。你说这件事是在好几个月之前了吧?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普通的事情人们当然不记得了,但这些车牵扯到人命的,前村后店早就传遍了,看到过的人少不得记起来。老哥,查案子这个事情你我都知道,除非犯罪嫌疑犯肯招供,不然咱们还不是只能慢慢地走访来找线索?难道真像那些侦探小说里写的那么神?”阿鲁谆谆道。
“这我也知道……只是咱们两个人,慢慢走访得搞到什么时候?你自己手上还有那么多案子呢,而且你一个当地警察,介入这些势力也不好。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王坤说。
“你一个人去,你也不认识路啊!也不认识那些人,人家未必肯告诉你。我们这些地方偏僻,本地人对外人很有戒心的。”阿鲁担心地说。
“没事儿,我带着证件去。”
“证件有什么用啊!咱们这儿警察呢,少。经常出勤的又就只有那么几个,大家都认识的。要是看到你不是本地的,就算你拿个国家领导人证儿出来,人家说不定都不待见你。”
“那怎么办?你陪我的话,你自己的工作怎么办?”
“工作……我先暂时交给同事去做,我抽个一两天出来陪你去走,应该没问题。那个村子不远,一会儿我开车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样不大好,我真不想把你扯进来!这样,你今天带着我去那一路上问问,咱们就开着警局的车去问,问路边的居民,然后咱们能问到哪儿就回来,明天我还开今天开的这台车去,他们看到是本地的牌子说不定疑心会小一点儿呢。我也不多问,没什么好瞒着的。”点燃了阿鲁递给他的一支烟,因为是在云南,所以不是抽云烟就是玉溪,王坤自己也抽这两个牌子的烟。
“那……先这样吧。你明天要是觉得困难就来跟我说,我还陪你去。”阿鲁很讲义气,也很担心王坤到自己的地盘来了受了亏待。
“我知道,有问题我就给你打电话!你不用担心,我还带着这个呢。”王坤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表示他随时带着枪。
看到那把枪之后阿鲁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多少,他只是叮嘱说万事小心,遇到不对赶紧掉头就走。看到阿鲁这样谨慎的状态,王坤感叹着,看来这边境上的警察真难做。阿鲁现在是个县级干部,但是他的老婆也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女人,他这个位置要是摊在一个地方好一点儿的县,或者不是警察的话,说不定小三小四小五都有,还活得潇潇洒洒。当初人家给王坤介绍老婆的时候,女方就喜欢嫌弃他是个警察,工资不高工作又多,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出勤,风雨无阻。
说起家人王坤就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女儿的音容笑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想起来眼眶就泛红。
阿鲁到警局去帮他开了一台车过来,还帮他带了一件防弹衣,还有他自己的警服和一些类似警棍、强光手电一类的东西。
“全副武装比较好,人家比较容易相信你,真的打起来也不吃亏。”他说着又塞了一个催泪瓦斯到王坤手上。
王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大老远地跑过来,为了一己私利来查案子,人家却这么周到地帮助他。他没有打算跟阿鲁说清楚,若非万不得已,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趁着刚入秋白天还很长,这两个警察开着车往发生传说中的蛊毒死亡事件的村子驶去。王坤想着,先从那村子里打听货车离去的方向,然后顺着那个方向到下一个路口去继续打听,确定了方向就回来,九点钟必须要回去,不能让阿鲁的家里人等太久。他知道警察的家属们等人的心情,生怕自己的孩子或是丈夫或是父亲,出门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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