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宇霖已调查清楚,从钱金海府里抓来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鲁班的传人秦铁,钱金海是他的师弟,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混日子的混混,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迫击炮那么精密的武器。
钱金海贡献给朝廷的迫击炮一定是出自秦铁之手,所以万宇霖才对秦铁多加忍让,让他活了下来。
秦铁被太监带到寝宫,进门后他站在大殿里怒视皇上坚决不跪。
有太监过去踢他让他赶紧给皇上跪下,被万宇霖抬手阻止:
“不可对先生无礼,看座。”
秦铁并没有因为皇上赐座就谢恩,看到太监拿来椅子就不客气的坐下了,万宇霖忍着心里的火气依旧和颜悦色:
“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可否帮朕?”
“我要见我女儿。”
秦铁只一个要求,见到女儿什么都好说,让他死都行,见不到坚决不帮皇上做迫击炮。
已经一个月了,万宇霖再也没有耐心跟他撒谎了,每次把钱金海找来他都提同样的难题,关键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模样,如果又模样还可以找一个假的代替。
“朕这没有你女儿,是钱金海骗你的,但朕可以保证你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没有?”
秦铁眼神悲伤,眼底闪过一抹绝望,后悔自己轻信师弟背叛了少主和少主夫人,他是没脸再去见少主了,背主之人也不配活着。
秦铁抬头,决然的对万宇霖说:
“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帮你做大杀器的。”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万宇霖被气坏了,自己这样和颜悦色的哄他,秦铁还不识抬举,他已经动了杀机。
“杀吧,我在这世上已无所眷恋。”
秦铁仰头大笑,笑声中眼泪从眼眶滑落:
“我背叛了少主,助纣为虐,不配活在世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万宇霖脸色铁青的站起来,被秦铁激起怒火,区区一个贱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该死,实在该死。
“我知道你的手段,残忍无度,我不在乎。”
秦铁嘲讽一笑,他把这当成自己的报应坦然接受,不就是扒皮抽筋吗?再多的酷刑也不怕。
“如果我帮你找到女儿呢?”
见硬的不行,万宇霖深吸一口气,先糊弄秦铁帮自己做出一门迫击炮,不然等萧家军大军攻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既然秦铁心心念念的要找女儿,那他就帮他把女儿找出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万宇霖把自己手头的密探全撒出去了,就为了找到秦铁的女儿,好让秦铁给自己卖命。
“她已经死了。”
秦铁凄然一笑,其实他早就知道女儿死了,只是钱金海拿着女儿的玉佩前来,骗他说秦玉儿没有死被皇上救了,她想念父亲求钱金海帮着找他。
开始秦铁也是不相信的,但钱金海说的信誓旦旦,时间和地点也全说对了,还说是萧泽煜为了让秦铁给他卖命找五鬼帮着抓走了秦玉儿。
幸亏皇上知晓帮忙救了下来,还说秦铁傻乎乎的给仇人卖命。
人就是这样,不想相信,但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就会怀疑。
钱金海见他有所怀疑,说的更加笃定:
“玉儿在京城翘首以望,你怎能再留在害你女儿的人手下?与皇上为敌,不怕他迁怒玉儿吗?”
秦铁这才下定决心离开墨城,因为误会萧泽煜是害女儿之人,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门迫击炮,作为给皇上的见面礼。
等秦铁到达京城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钱金海根本就不提让他见皇上的事,就说让他等等,皇上哪是那么容易见的?
这一等就是半月时间,后面钱金海死了,秦铁被士兵带到皇上面前,他也是第一句话就求皇上让自己和女儿见面。
结果万宇霖根本不知道他女儿的事,秦铁发现自己被骗了,被自己的亲师弟骗了,他不过是钱金海为了升官发财的棋子。
“死了?”
万宇霖脸色一变,怪不得他派人出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还怎么找?
“你是铁了心不帮朕吗?”
万宇霖眯着眼看向秦铁,眼中闪着杀意。
“是,你杀了我吧!”
秦铁神情自若的迎视万宇霖杀气腾腾的眼睛,养心殿中太监和宫女看到万宇霖变脸色都吓得瑟瑟发抖,秦铁却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当叛徒的哪里还配活着?
少主,少主夫人,秦铁有愧你们的信任,来世做牛做马还账。
“拉到慎刑司,让他冷静一下再带来见朕。”
万宇霖没有下令杀秦铁,而是下令对他用酷刑,既然好言好语不行,那就干脆让他尝尝大刑的滋味,到那时秦铁会主动求自己,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铁被带下去了,他眼中都是凛然不惧的神情,大步流星的跟着走,就好像不是去受刑,而是去赴宴。
万宇霖阴沉着脸坐在养心殿,等着慎刑司传来秦铁愿意臣服的消息。
大殿里鸦雀无声,太监和宫女连喘气都是悄悄的,生怕惹怒万宇霖丢了性命。
对这个残暴的皇上他们怕多过敬,甚至内心深处盼望萧泽煜早日攻打京城,那样他们就解脱了。
“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
门外传来禀告声,万宇霖的右眼皮又是一阵狂跳,这些日子听到八百里加急这几个字他就头疼,每一次不是城池要被攻陷请求派兵支援,就是城池已经被攻陷,总之没有好事发生。
万宇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有些疼,他忍着疼命令太监将人进殿回话:
“进来。”
大太监带着风尘仆仆的驿卒走进养心殿,驿卒进门就跪倒三呼万岁。
“快说。”
万宇霖没时间听他喊万岁,命令他速速说。
“皇上,盐城被萧家军占领了。”
驿卒把八百里加急交给大太监,大太监送到皇上手中,听到驿卒的话,万宇霖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手按着胸口栽倒在地上,养心殿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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