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我们说到,金十三跟踪那个鬼鬼祟祟的伙计,探知了原来他是“火烧天”安排在凤凰客栈的眼线。“火烧天”企图劫走杨二小姐,用她来换杨八爷手里的龙凤二参。但这个消息他却不方便向鲁九刀说明,因为可能会泄露自己卧底杨府的秘密。“火烧天”派人装成江湖上的“念秧儿”团伙,设下骗局,骗走了鲁九刀一行人携往奉天的两支四匹叶大棒槌,引诱鲁九刀一行人来追,却被金十三阻止住。“火烧天”又施“调虎离山计”,让那伙“念秧儿”故意露出行迹,将镇上的警备队和杨府一干炮手都引往了镇南。鲁九刀在金十三的苦劝下才勉强留在了客栈内。他紧闭客栈大门,坐在前厅等待捉拿贼人的消息,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似乎是警备队已经拿住了贼人,来客栈请赏。他心中大喜,忙过去打开客栈大门。不料刚下了门闩,大门就被挤开了。
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入,往鲁九刀身上扑去。鲁九刀心已懈了,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扑倒在地。他反应很快,身手也不含糊,在地上两腿一个绞剪旋踢,已是踢翻了两个。抬头又是一撞,将扑在他身上扭住他右臂的一名匪徒撞晕了过去。右手既脱,他伸到腰中摸出一把飞刀,朝按住他左手的那名匪徒的眼窝直插进去,那匪徒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鲁九刀站起身来,刚要再摸腰中的飞刀,却有一枪托迎面砸在他的脸上,砸得他满脸开花,往后踉跄了两步。他视线模糊,双手却一刻不停,拔出腰中的飞刀连掷,就听哎哟几声,几名匪徒中了刀,滚倒在地上。
忽然,鲁九刀感到后面一凉一痛,一把匕首从他的后腰捅了进来。他身子往前冲出,想要脱离匕首,前胸又被人贴身捅进了一刀。鲁九刀看身前那人,正是假扮伙计的马栓。
鲁九刀圆睁着双眼瞪着他,忽然身子往前一挺,马栓的刀在他身上捅了个对穿,而他也贴紧了马栓,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马栓心慌之下,拼命地抽刀,却抽不出来,很快就脸色发青,舌头都吐了出来。后面偷袭的那名匪徒见状,拼命使劲,匕刃整个都没入了鲁九刀后腰。
鲁九刀大叫一声,气绝身亡,但他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掐在马栓的脖子上,几个人上来掰扯了半天才掰开,再看马栓,已经是不活了。
“火烧天”踏进客栈大门,瞅了一眼鲁九刀的尸体,皱了皱眉。他指使人骗开客栈大门,就是想不用枪拿下鲁九刀,以免惊动了别的人,甚至把警备队的人再招回来。可没想到就这样也没能拿下鲁九刀,还伤了几个自己的人。鲁九刀临死前的那声大叫,客栈里的人只要不是聋子,是谁都能听到了。
“火烧天”问扮作客栈住客在后面偷袭鲁九刀的刘三儿:“人在里面吗?”
刘三儿忙道:“俩‘红票’都在,还有个小崽子。”
火烧天转头对三当家的说道:“老三,你带几个人把这客栈的人都看好了,不准一个人出入!”又对刘三儿说道:“你前面带路,其他弟兄都跟我去东院。”
金十三和杨如意、鹃儿在房中都听到了鲁九刀临死前的那一声大叫。金十三道:“贼人来了,你们躲起来!”杨如意和鹃儿对望了一眼,脸色变得煞白。
金十三提着枪走出去,便听见有人在嘭嘭地撞东院的门。他毫不犹豫就对准大门开了枪,只听哎哟两声,撞门声停止了,大约有匪徒被打中,其余人都纷纷躲开了。
接着门外一片枪响,匪徒们纷纷隔着门开了枪。那门却颇为结实,虽被打得都是弹孔,依然屹立不倒。这东院内有一棵一人粗的大树,正对门口。金十三贴身藏在树后,匪徒的子弹穿过院门,最多只能打到树干上。但只要匪徒的枪声一停,他便探身一枪,却不多开,只要能阻止匪徒撞门就行。
僵持中,有匪徒想要爬墙翻进院内,但刚刚露出半个身子,金十三抬手一枪,立即就爆了那匪徒的头。胡匪没料到金十三的枪法如此好,吓得再也不敢爬墙,纷纷在院外大骂。
过了一会儿,“火烧天”命令扔手榴弹。一颗手榴弹从墙外扔了进来,幸亏有大树挡着,爆炸的弹片没能伤着金十三。但胡匪又接连扔了几颗进来。金十三没想到胡匪竟然还带了手榴弹,知道坚守不住,几个箭步窜回了内院,将上房的门紧闭起来,吹熄了灯火,又将桌子柜子等物都推翻了堵住门口。
胡匪们继续撞东院院门,终于将门撞开了,直冲内院上房而来。冲在前面的又被从上房内射来的子弹打倒了两个。一名胡匪掏出手榴弹来准备扔,“火烧天”扇了他一记耳光,骂道:“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要的是活的杨二小姐,不是死的!”他命令匪众一边开枪压制,一边逼近房门。子弹嗖嗖地穿过门窗打进屋里,杨如意蹲在墙角,吓得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火烧天”生怕伤着了他要的女人,急忙命令停火。他向里面喊话道:“小崽子,只要你把二小姐交出来,我不难为你,还送你两百块大洋让你走路,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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