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呵,这些人大有来头。
“炎冥。”沈醉听的有些头疼,轻唤之时便见一抹寒光自炎冥袖内骤闪,疾驰而去。
紧接着,叫嚣声最大的那位汉子脑门儿开花,鲜血迸溅。
“啊——”
生死面前,有谁不怂。
刚刚还喧嚣吵闹的国师府,瞬间寂静无声,落发可闻。
“国师大人,你这样未免欺人太甚了?”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人群分致两侧。
后面,一袭茶色外袍的男子赫然出现,极品锦缎配上江南蜀锦的华衣,墨发用羊脂玉冠束起。
男子面容清秀,脸尖长眼,腰间扎着金丝蛛纹带,下坠一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阳光下,玉石闪着幽幽的绿光,耀人眼目。
温华,温府当家,皇城首富,亦是温氏产业的继承人。
“便是刑部尚书,也不敢明目张胆带这么多人,砸我国师府的府门。”看着行至近前的温华,沈醉漠声开口,言辞冷蛰,清绝容颜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将,那一身冰冷又似雪山之巅的冰莲,绝世高雅,傲世无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师大人如此不把我们这些百姓放在眼里,说杀就杀,说屠就屠,这是为官之道?若如此,我们当如何相信有你这样的人在朝为官,会让大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温华略矮于沈醉,气势却丝毫不减,略微抬起的下颚愤懑中颇具挑衅意味。
沈醉不语,身后苏若离忍不住了,“能不能说正事儿。”
苏若离都不知道凤穆到底给温华灌了什么迷药,国师府很可是久没遇到这种级别的挑衅了。
温华寻声看向苏若离,脸色微冷,拍掌之际便见一个盖着白布的木架子被几名衙役抬了进来。
毋庸置疑,白布所罩,自然是已死的温玉瑶。
随担架一起进来的,还有在刑部验了十年尸的仵作,仵作身后乃刑部侍郎殷荀。
“微臣拜见国师大人。”殷荀恭敬向前,双手握拳施礼,十分恭谨。
“嗯。”沈醉孑然而立,身材修长笔直,雪色长袍随风微动,袍裾荡起的碎纹更显几分清冷无双。
由始至终,沈醉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只在眉目间,多出几分愠冷。
“微臣今晨接到报案,温府玉瑶小姐在府中无端吊死,仵作验尸,确定为他杀。”殷荀据实开口,但见沈醉不语,继续道,“微臣带衙役在温小姐府中勘察,四周并无打斗痕迹,唯在她手里发现一块布料,布料上乘,乃江南御供。”
此刻,有衙役将那块布料以檀木托盘举在殷荀身侧,“另温府内高手如云,温小姐院中亦有护院整晚巡视,但事发之时,他们未见有人进出。”
沈醉依旧不语,束手而立。
“昨日有人见温小姐在国师府外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所以微臣以为皇后娘娘有重大嫌疑。”
“然后呢?”沈醉薄唇微掀,眉峰上扬,语调慵懒。
气氛有些僵持,殷荀亦未料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醉竟还是那份云淡风轻的样子,至于沈醉身后的苏若离,殷荀完全没在她脸上看到惊慌或是畏惧。
就跟她是看热闹的,这件事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不愧是国师府的师徒,只当杀人是砍萝卜!
就在这时,殷荀身后仵作像是看到什么一样,扯了扯殷荀的袖子,又朝沈醉背后的苏若离指了指。
顺着仵作的指向,苏若离十分配合的低下头,老脸顿时淡定不下去了。
麻痹这是谁干的!
“国师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您还要包庇皇后娘娘到什么时候?”之前还谦虚恭谨的殷荀在看到苏若离腰间系带垂下的两片飘带时,顿时横眉冷对。
是了,其中一片飘带上有撕扯的痕迹,还缺了那么一丢丢。
好巧不巧的,那飘带的颜色绣纹与对面托盘上举着的那块,几乎无二。
“本宫……”
“何来人证?”寒声骤起,苏若离正想上去理论,不想被沈醉拦在身后。
“整个皇城乃至大周谁人不知国师府的小徒弟轻功最是了得,除了皇后娘娘,微臣找不到还有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温府杀人,且不留痕迹。”
苏若离额头竖起黑线。
轻功好怪我喽!
“那就是无人看到。”沈醉漠然看向对面殷荀,身姿孑然而立,自其身上散出的气势越发冷的让人心寒。
“那国师如何解释仵作在温小姐手里发现的布料?”殷荀指向旁边托盘。
“本国师现在要听的,是你的解释。”沈醉依旧冷漠,宛如嫡仙的五官看不出一丝情绪拨动。
那张脸,不辨喜怒,那双眼,深邃如潭。
看吧,苏若离从来都承认沈醉护短。
而且护起短来那真真是一点儿理都不讲!
如果。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对他有多重要,苏若离真就感动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她与沈醉,终究回不到从前。
“微臣的解释便是皇后娘娘在勒死温小姐的过程时,温小姐有过挣扎,且无意中撕裂皇后娘娘的飘带,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殷荀摆出义愤填膺的面孔,说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本国师的徒弟若想杀谁,还容那人有挣扎的机会?”沈醉轻蔑抿唇,嘴角冷笑,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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