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 十里从里边露出脸来时, 守在门口的门房激动的对旁边人喊, “快去告诉将军, 小姐回来了!”
柳长亭听到将军, 急忙拉住十里的衣摆, “等等!”
十里回头看他, “还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你觉得我现在的衣着合宜吗?头发乱没乱?脸上可显得精神?”
十里听言,认真打量了一下他,“挺好的。”
“那就好, 那就好。”
此时,将军府的门房已经走到马车旁,让阿来将矮凳拿出来, 放在地上, 伸手去搀十里,“小姐, 您小心着些脚下。”
柳长亭这才放开她的衣摆, 起身, 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
“不必。”十里没接受门房的搀扶, 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地上。
柳长亭站在车上有些纠结, 最后还是决定跟十里一样,虽然不能做到她那样灵活, 但这么点高度也不至于会让他摔一跤。
“爷, 你小心!”
“嘶!”
十里反应极快,在他摔倒之前伸手扶住他,“没事吧?”
“我……”柳长亭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太好,正想说什么,从将军府内快步走出来一位脸上绪着胡子,身型魁梧的中年人,嘴里还喊着,“阿拾,阿拾!乖女,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天黑了!”
柳长亭立刻站直身,拒绝十里的搀扶,“我没事,我很好。”
沈瀚先是看了看女儿是否完好,后才看见站在一旁的柳长亭,“这位是……”
柳长亭脸上扬着温和的笑容,朝他见礼,一点也看不出来脚正在钻心的发疼,“晚辈柳家商行柳长亭,见过沈将军。十里以前救过晚辈两命,回来的路上遇见她,便想着载她回来。”
沈瀚听他说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才载他女儿回家,刚见面那点成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细一品味,觉得柳长亭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惊讶起来,“你就是柳长亭?真有这么年轻!”
柳长亭也是诧异,“将军认识晚辈?”
“十四岁考上秀才的,还是头名,大昭史上可没几个。”沈瀚心情颇为愉悦,“还有,前段时间柳家商行的动荡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魄力,后生可畏啊!”
“将军过誉了。”
“叫什么将军,多显生份,以后喊我沈伯伯,我这人就喜欢像你这样会读书的,今年八月可要下场?”
柳长亭心中暗喜,看来岳父大人这关没多大问题,“嗯,沈伯伯,小侄是准备下场的。”
“有把握吗?”
“孙大人说我可以一试。”
沈瀚闻言,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好好读书,争取做一昭国最年轻的举人!”
“承沈伯伯吉言。”柳长亭在他的掌下差点站不稳,脚踝处越发的疼了,“那小侄便先告辞了。”
沈瀚越发确定此人对他女儿没有非分之想,笑言道:“莫急着走,都到门口了,进去喝杯茶。”
柳长亭虽然惋惜,还是忍痛拒绝,“小侄家中还有一些账未查对,便不留了。”
“好吧,以后常来我府上走走。”
“定然。”柳长亭点头,微笑着看他们一行人进去。
十里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的脚,冷汗都冒出来了,真的没事?难道是肾虚?
柳长亭正想弯腰去看看伤处,对上十里的视线,朝她安慰一笑。
十里转回头,还能笑出来,确实是肾虚,可怜年纪还这么小,难呐!
确定几人不再回身看,柳长亭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露出痛哭之色,“阿来,扶我上车。”
“爷,您没事吧?”
“回去再说。”
回府后,沈瀚问十里是怎么跟柳长亭认识的,管家正好在一旁,将十里在汴州一人端了人贩子窝还救出近十来个孩子的事又说了一遍,又讲柳长亭正是里边一员,沈瀚对柳长亭更加放心了,果然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
第二日,十里赴宴万景楼,沈瀚听她说是柳长亭因为在她救他之时答应请她吃大餐,大手一挥让她去了,临了还说道:“吃完后,可以请柳小侄来府上做客。”
十里见他这么热情,不由问道:“爹,你很喜欢柳长亭?”
沈瀚毫不思索点头,“喜欢啊,多么好一个年轻人,知恩图报。”
“哦,这样啊,虽然他除了脑子聪明其他地方我都看不上眼,但爹你要是喜欢他的话,那我就多喊他来府上陪你。”
女儿对对方也没有半点心思,甚至隐隐有些嫌弃,沈瀚彻底对柳长亭放心,“可。”
万景楼今日大门紧关,但当十里走至门前时,从楼内涌出好几个伙计,毕恭毕敬的将她迎进去,带头的那个是掌柜,献媚道:“沈公子,家主在三楼等您,您随我来。”
“嗯。”十里颔首随他进去。
刚刚被万景楼拒之门外的三皇子一行人不干了,冲上去将即将关上的门用脚卡住,“嘶,我的脚!”
三皇子也是常客,关门的伙计自然知晓他的身份,听他痛喊,哪敢继续关门,战战兢兢跪地上,“小的有眼无珠,伤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戚奇山过去一脚将人踢开,“让开,既然知道你有眼无珠,那还跪在这作甚,不知道挡路了吗?”
伙计哎哟一声倒地上,跪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关门的伙计将他扶起,“殿下,不是小的挡路,而是实在是今日酒楼关门,不迎客,您就是进来了也没师傅给您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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