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中派出的调查组组长、禁军大统领雷克明前脚刚死，后脚身处于胶州湾最高统帅部的林凡就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这自然不会是巧合。
在林凡看来，如今这整个东方，能够掐着这么个要命的时间点给自己来电话的，除了蔡长恭那厮也就没谁了？
所以眼下的林凡并未理会会议室内善勇和郑阳二人向自己投来的怪异目光，而是径直掏出自己身上的专线手机，并开启了免提功能。
一瞬间，电话那头一声令善勇和郑阳二人都感觉到措手不及的苍老声音骤然响起。
“嘿嘿，老师……”
听到电话那头的这声坏笑，以及那句恭敬无比的老师，此刻的郑阳无比惊悚，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精彩万分了起来。
身为胶州湾水师的左都督，郑阳对于蔡长恭的声音还是无比熟悉的。
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不管是善勇还是郑阳那都是蔡长恭一脉的嫡系心腹。
不过对于郑阳脸上这番变幻莫测的表情，此刻的林凡却并没有太多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朝着电话那头的蔡长恭冷笑不止道。
“我说蔡长恭，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来电话了。你现在怎么不躲了，是闫同勋那个小王八蛋给你传信了吧？”
林凡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震得一旁的郑阳冷汗直流。
毕竟林凡刚刚那句埋怨可是不经意间diss了两位京都实权派人物。
其中蔡长恭就不多说了，那是军方八大军头之一，稳坐京都黄金军法议会桌上的头号人物。
而比之蔡长恭来，闫同勋的大名郑阳更是如雷贯耳。
那可是内卫府大阁领，京都众多门阀眼权贵眼中真正的黑暗王者。
但就这么一个让东方各级大佬都要谈虎色变的强大实权派人物到了林凡口中居然成小王八蛋，这种惊愕与胆寒可是郑阳这辈子都无法料想到的。
“提督大人，咱们，咱们是不是该拦一下教官大人啊，这……”
此时此刻，已然是吓得浑身发抖的郑阳止不住的朝一旁的善勇打着眼色。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是希望善勇赶紧出面，阻拦一下眼前这位口无遮拦的教官大人。
毕竟如今在这胶州湾军港之内死了一个京都禁卫军大统领已是一件让他们非常头疼的事情了，若再为此得罪了蔡长恭和闫同勋两位勋贵，那胶州湾军港以后的日子怕就更加不好过了。
但对于郑阳的这句善意提醒，善勇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这也让此刻的郑阳立刻感觉 到了一阵坐立不安。
而就在善勇和郑阳两人小动作交流不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蔡长恭却是出人意表的赔着笑声道。
“嘿嘿，老师明鉴，这天底下真是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您的法眼。”
“我这边刚从内阁中书回来，就听说老师您亲自去了胶州湾。”
“弟子实在不放老师安危，所以就想着打个电话，给您请个安，顺便向您打听一下胶州湾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不得不说，蔡长恭这套溜须拍马、避重就轻的功夫到是练得贼溜，尤其是在面对林凡之时显得更为突出。
而对于蔡长恭的这套说辞，林凡自然不信，只是冷笑两声道：“不放心？我看你小子不是不放心我，而是不放心那个胡作非为的禁军统领雷克明吧？”
被林凡一语点破自己的心思，电话那头的蔡长恭也只能憨憨笑了两声。
“行了，你也不用多问了，胶州湾的事情我已经帮你们解决完了。”
“至于那个雷克明和他手底下的一杆子人也都已经去下面报道了，这样的结果也算是随了你和卢光耀那小子的心愿了。”
“不过，有一点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我这把刀你们既借去杀了人，那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和利息的。此中道理你可明白？”
听到林凡如此直截了当的一句话，那头的蔡长恭一下懵了，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额，老师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就是想要告诉你和卢小子一句，现如今那个雷克明已经死了，京都禁卫军也算是群龙无首，至于禁卫军大统领一职以后到底由谁担任，你们心中最好有个谱。”
“若是你们真的拿不出合适的人选来，我这里到能够给你们推荐一个人。”
“此人名叫郑阳，他心思细腻、作风沉稳，现任胶州湾水师左都督一职，由他来接替雷克明的禁军，我觉得十分合适。”
林凡此言一出，议会大厅内的郑阳差点没激动得一个狗吃屎摔趴在地上。
就连一直站在郑阳身边的善勇那都是双眼放光，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望向自己这个心腹属下。
要知道京都禁军统领那是个什么职务，但凡是军中之人一旦坐上这个位置那就可谓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毕竟禁军可是有戍卫京畿之责，节制京城帝都之内的所有兵马。
换句话说，不管是京都内阁还是各级权贵，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京都禁卫军大统领手中。
所以历代禁军统领无出其右那都是内阁重臣的心腹手足。
要不然谁能放心将自己身家性命、门楣荣耀寄托在一个外人手中。
尤其是现如今的内阁第一号人物，卢光耀。
他之所以如此设计，不惜借林凡之刀也要除掉雷克明，不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将京都禁军收到自己手中吗？
而如今，从不掺和朝中派系之争的林凡却忽然向蔡长恭开了这么个口，要保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师左都督郑阳上位，这也是让蔡长恭这位老谋深算的军方重臣感觉到无比的为难 。
“额……”
踟蹰了良久，蔡长恭这才无奈长吁了一声道：“老师，京畿重地可非同寻常，您所推荐的那位郑阳又无资无历，要不然此事您还是再斟酌斟酌……”
这么些年来，蔡长恭还是第一次如此不讲情面，驳回了林凡这位“老恩师”的要求。
不过这也怪不得蔡长恭，毕竟任命京都禁军大统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说了也是不算，对于此事，他顶多也就只有个建议权，却并没有最终的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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