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捡来和道士一起去山中练功,不想却看到那柱子被野兽吃剩下的尸体。
“他怎么在这?不是被蛇吃了么?”道士严厉地问。
“这,我,实在不忍心。就放他走了。”
“那么,这蛇没吃人肉?”
“没吃。”
“不对啊。若不吃人肉,那蛇毒是抵不过五毒汤的。我问你肚子可疼,可要呕吐。”
“这,我倒木有。”
“什么?这可真是奇怪。把手伸出来,我要号你的脉。”
“是。”捡来把手伸出。
那道士搭了捡来的脉,号了一会,问:“难道你喝过甲子阴阳花?”
“这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肯定是。只有甲子阴阳花才能有这功效。”
“你说的这花,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按你这脉象,你应该很小就喝过甲子阴阳花的。智深应该不会冒险给你喝这个。要么就是你无意间服用了,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吧。”
那甲子阴阳花蜜是捡来还在襁褓时喝下的,他自然不知道。
“那你已经是百毒不侵了。倒浪费了我一碗好汤。”
捡来心里说,什么好汤,臭的要死。你自己咋不喝呢?倒好像你多么舍己为人似的。
“你居然骗我,实在该罚。“
“是,弟子情愿领罪。“
“你在这树上给我倒挂金钟3个时辰。做完回来找我。“
“是。”
捡来于是跳上树枝,用脚尖钩住,身体倒挂,双手抱肩。这是规定姿势,有什么蚊虫来咬,也不准动的。捡来被罚,心里倒不埋怨,只后悔自己粗心,应该护送柱子下山就好了。没想到,他到底丢了性命。
捡来受完罚,回来找道士。
“捡来,你这么心慈手软,可是不行。”
“师傅,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现在虽然不是和尚了,可不该与人为善么?”
“与人为善?哼。你先看看这个。”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江湖36计》?师傅,这是什么书?”捡来问。
“是讲江湖中的人和事,我让你先看看。以后你出山, 也好不被人骗。”
“师傅,山外的人都爱骗人么?”
“尔愚我诈是少不了的。你好好看过,要记住那些诡计圈套。”
“是。”
捡来接过书去。
“你以后出去就知道了。无毒不丈夫。你不狠,不毒,别人可是要对你狠,对你毒呢。那时候,你怎么活呢?”
“是。”
以后,捡来跟着道士一边学功夫,一边学《江湖36计》,还学了不少法术。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水银泻地,一日千里,一发不可收拾的一晃,捡来已经长成20岁的大小伙子了。
这天,那道士病了,捡来也象伺候智深那样伺候他。那道士在捡来的细心照顾下,病情却不见好转。捡来特地采了支人参敖汤来给他进补。那道士却正睡着。捡来就把人参汤放在桌子上,正要离开,忽然想:和师傅一起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什么样纸。现在何不揭开他的面纱看看,于是,他轻手轻脚走回去,悄悄揭起道士的面纱一看,立刻吓的魂飞魄散。
原来,那面纱下没鼻子和嘴唇,只有一个黑洞和一排牙齿。捡来吓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我去!怪不得他一直带着面纱,这人简直是个活鬼啊。或者,他并不是人,他自己就是个妖。不行,我不能和他待在一起。”想到这,捡来爬起来就跑。他跑到门口,却又停住了。他想:这厮身体没好,我这一跑,他病死了怎么办?他虽然是这样纸,毕竟也教导了我多年的功夫,我总不该这时候丢下他跑路。于是,他乍起胆子又走回来,再次好奇地去揭面纱,想看个清楚。偏这时候,道士醒了,问:“你干什么?”
“师傅,弟子得罪。”捡来急忙跪下认错。
“你可看到我的脸了?”
“是。”
“你可想跑?”
“是。不,弟子应该报答师傅,给你养老送终。”
“好孩子,你果然孝顺。”道士说这话的时候,出奇的温和,全不似平时严厉的口气。
“师傅,你怎么成了这样?”
“哦,这是被仇人害的。那时我道行还浅,性命保住,脸就毁了。”
“师傅,那仇人是谁?可要我帮你报仇?”
“好孩子,这仇是要报的,因为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
“我的仇人?”
“是。”
“他是谁?都对我做过什么?”
“这个,你现在不必知道。”
“那我爹娘到底是谁?”
“我说过,你要练好功夫,我才告诉你。”
“可我现在已经跟你学了很多。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啊。”
“那么,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出山成大事了?”
“成大事?师傅,我以前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和尚。现在,我跟了你,续起头发,也不过是个山里的小道士。我能成什么大事啊?”捡来觉得奇怪。
“你当然要成大事。这才对得起你父母。”
“可我父母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大富大贵?真的?你也这么说?那这事情还真有点靠谱啊?”
“是。你问过我,是谁指使青花侍卫杀你。我猜是龙贵妃。”
“我听说龙贵妃是太子的母亲。那她也为什么要杀我啊?”
“你知道你是谁么?”道士问。
“我是捡来啊。师傅说父母嫌弃我生的怪异,头上生有羽毛,把我扔了。他把我捡来养大。所以,我叫捡来。师傅还总让我戴着帽子遮住那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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