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议来到兴庆宫。
刚走进大殿,一份资料就朝他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都将他给砸懵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是成心要将皇室的面子丢光吗?父皇在天有灵,恐怕棺材板都盖不住了,非得跳出来弄死你不可。”
“陛下恕罪!不知臣弟做错了何事?”
“做错了什么事,你自己不会看?在朕面前装傻,有用吗?若不是看在你是朕一母同胞的兄弟份上,朕早就扒了你这身郡王皮。”
刘诏滔天怒火。
脾气本就暴躁,他借题发挥,趁机将刘议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议一脸诚惶诚恐,急忙捡起地上的资料翻开。
口供?
谁的口供?
口供内容,让他越看越心惊胆战。
怎么会这样?
萧淑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等蠢事。
“说吧!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手笔?是不是你派人将这个男人五花大绑丢在少府门口,说!”
“陛下明鉴,此事臣弟事先毫不知情啊!”
“放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臣弟不是狡辩,臣弟说的句句属实。臣弟每日忙着差事,根本没有派人盯着萧太妃,更不可能将此人五花大绑丢在少府门口。”
刘议痛心疾呼,他真的被冤枉了。
刘诏皱眉,瞪眼,一脸不满。
竟然不是老四干的?
老四这个孬种,被萧淑儿算计了,竟然不思报仇。
刘诏恍惚了,失望了,怒火更加高涨。
他以为此事是刘议做的,心里头还高看他一眼。虽然拖延了这么多年,好歹知道报仇雪恨,勉强算是有点血性。
结果这事根本不是刘议做的。
他一看刘议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之前刘诏有多大的期望值,这会就有多失望。
他气得走下台阶,一脚踢翻了刘议。
“混账玩意!蠢货!无能!你还是不是男人?”
刘诏跳起来,拳头朝刘议身上砸去。
刘议被打蒙了。
他没做过的事情,干什么打他。
凭什么打他?
“真不是臣弟做的,请皇兄明鉴。啊……”
刘议瑟瑟发抖,像是个小鹌鹑。
刘诏气得眼冒火星。
“朕竟然有你这样无能且毫无血性的弟弟,真是丢人!”
他暴跳如雷。
看着刘议那副小可怜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捡起地上的口供,“这事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诉朕,这事到底是谁做的?谁?到底是谁将这个男人五花大绑丢在少府门口?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吗?朕抽死你!”
刘诏四处找鞭子,找棍子,找大刀。
林书平偷偷地,让大汉将军全都滚出去。
那可是端郡王。
千万不能让陛下在气头上拿到大刀,一怒之下朝端郡王头上砍去。
砍弟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皇帝非弄死他林书平不可。
刘诏找不到大刀,找不到鞭子,甚至找不到棍子。
气死他了。
偌大的正阳殿,竟然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兵器。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刘议终于有了答案。
“臣弟知道,知道是谁将这个男人五花大绑丢在了少府门口。臣弟真的知道。”
刘诏“嗯”了一声,好奇心一起,问道:“是谁做的?”
刘议面色迟疑,吞吞吐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刘诏看得火气,“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朕干脆点。朕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话,朕非要抽死你不可。母后不在了,你搞清楚,不会有人替你求情。一,二……”
“是王妃,是琴儿干的!她一直记恨当年的事情,数次扬言要找萧太妃报仇。臣弟劝过她,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必要追着不放。可是她不听臣弟的劝告。臣弟想着,这么多年没结果,想来这辈子都不会有结果。却没想到,她竟然绑了一个男人丢在少府衙门的门口。皇兄,臣弟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这件事真的和臣弟没关系啊!”
刘诏呵呵冷笑,抬脚,再次将刘议踢翻。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是不是觉着很庆幸?瞧你这点出息,连个女人都不如。”
刘诏一脸讥讽,他是真看不起刘议这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他出身军武,讲究快意恩仇。
别人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竟然就这么算了?身为男子汉,毫无血性,真是蠢透了。
萧琴儿都比他有志气。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萧淑儿的把柄。说要报仇,就一定说到做到。
很好,非常好!
刘诏欣赏萧琴儿敢想敢做,不怕事的脾气。
“你真是太令朕失望。”刘诏懒得动手,手痛。
此时此刻,他对刘议真的不抱任何希望。
如果刘议是他儿子,这副怂样,他早八百年,就把他给弄死了。活着碍眼。
刘议渐渐地回过神来,他,似乎误会了皇兄的意思。
甚至完全反过来了。
他以为皇兄是在问罪,实则是在高兴。
原来皇兄以为是他动的手,还挺得意的。结果他矢口否认,甚至将萧琴儿交代出来,瞬间就被打入地狱。
刘议欲哭无泪。
他哪里晓得皇兄的脑回路如此奇葩。
那个男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少府门口,正常人都会觉着丢人吧,都是问罪吧。
哪有叫好的。
刘议眼巴巴地望着刘诏,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刘诏冷哼一声,“好歹你还要点脸,没有改口将四弟妹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四弟妹一个女人,都比你有血性,你不觉着羞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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