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外院求见顾大人。
顾大人得知事情原委后,没见顾琳。
他说道:“内院的事情,自有太太处置。叫五丫头回房歇着,不准掺和这些事情。另外派人警告白姨娘,再敢利用五丫头出来闹事,就给本官滚到佛堂反省。”
管家顾全都愣了下,万万没想到顾大人对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如此绝情。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
顾大人不满地瞪了眼顾全。
顾全连忙躬身退下,去劝解顾琳。
顾琳得知顾大人不肯见她,还警告她不准掺和这些事情,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不会的,父亲怎么会如此绝情?一定是假的。父亲,父亲,我是琳儿啊……”
“五姑娘不想牵连白姨娘受苦,就赶紧闭嘴吧。老爷都说了,内院的事情,全凭太太做主。”
顾琳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捂着嘴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父亲怎么会如此绝情?管家,你是不是弄错了?父亲过去最宠爱姨娘的,为什么弟弟才走,父亲就变得如此绝情?我不信,我不信。”
管家顾全叹了一声,“老爷一直都是这样,五姑娘以后就会习惯的。”
一直都是这么绝情吗?
顾琳愣住。
在她心目中,千好万好的父亲,原来是如此的冷酷又绝情。
原来过去十多年,她一直受到了蒙骗。
顾琳哭着走了。
翠柳苍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顾全,“管家,我家姨娘该怎么办?”
顾全说道:“忍着吧。”
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翠柳心生绝望。
消息传到芙蓉院,谢氏哈哈大笑,一脸得意洋洋。
“白姨娘和我斗,找死。春禾,这回你做得不错,是该给谢氏一点颜色看看。好叫她知道后院还是本夫人说了算。”
春禾藏起自己的私心,说道:“奴婢也是不忿白姨娘过去,给了太太那么多气受。趁她病,要她命,不能轻易放过她。”
谢氏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白氏这个贱人就是欠教训。”
春禾出门,前往茶水间。
白姨娘过去仗着受宠,敢在老爷面前诋毁她。她就让白姨娘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就是来自春禾的报复。
白姨娘吃着连下人都不乐意吃的饭菜,饭菜要么咸了,要么没半生不熟,要么有虫子,要么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块石子。
幸亏她牙口好,要不然已经成了缺牙女人。
不仅如此,针线房还安排了许多针线活给她做,多到从早到晚,点着油灯熬夜都做不完。
很快白姨娘的眼睛就受不住了,一个劲的流泪。
门房却不准她们主仆出门。强行出门,门房直接一棍子打来。
受了几次苦,白姨娘主仆再也不敢硬闯门房。
只能盼着顾琳早日过来。
顾琳在顾大人哪里受了打击,好几天萎靡不振。
期间,顾班大婚,娶小张氏为妻。
小张氏是个圆脸姑娘,性格爽朗,很爱笑。
她进门第二天,给所有人送上亲手做的针线活。
顾玖说道:“大嫂的针线活真好,我是远远不如。”
“二妹妹太谦虚了,以你的聪明才智,花点时间,针线活肯定比我强。”
“大嫂别夸我,针线活我真不行。不过大嫂如果需要新的花样子,我倒是能帮上忙。”
小张氏笑道:“那便说定了。改日我来妹妹这里求几样花样子。”
小张氏进了门,大太太张氏就带着她管家理事。
在议事堂的时候,大太太张氏非常有耐心地给小张氏介绍府中的情况,每个管事婆子的脾气性情。还将过去的账目搬出来,让小张氏先学着算账。
小张氏拿起算盘,亲自算账。
果然是练习过的,算盘打得很溜。
大太太张氏见了,暗自点头。
谢氏看着这一幕,酸溜溜的。就想讽刺张氏。
谢氏说道:“大嫂也太着急了,新媳妇才刚进门,连一个月的新婚期都没度过,就开始让新媳妇管家。这不太合适吧。”
小张氏停下算盘,笑着说道:“二婶娘不清楚情况,难怪有误会。是侄儿媳妇央求婆母带着我管家,替长辈们分忧。”
大太太张氏乐呵呵的,“薇薇这孩子,自小就是闲不住的。她想替我们分忧,也是一片孝心。我做婆母的,岂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等弟妹做了婆母,想必也会同我有一样的想法。”
谢氏:呵呵……
等她做了婆母,就得给儿媳妇立规矩。想管家?门都没有。
谢氏正幻想着如何给儿媳妇立规矩,小张氏就来打脸。
“二婶娘,厨房的账目不太对。”
谢氏冷哼一声,板着脸,怒问:“哪里不对?大郎媳妇,说话做事稳重点,你才几门几天,就敢挑我的错?”
小张氏先是低头一笑,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据侄儿媳妇了解,相思院的伙食被减了八成,为何厨房的账本,相思院还是按照过去的标准供应饮食和茶水?
这减掉的八成,到底是减了,还是没减?如果减了,那减掉的八成伙食费去了哪里?还请二婶娘教我。”
谢氏脸色铁青,“放肆!”
小张氏似笑非笑,“账目不清楚,不能含糊了事。”
谢氏咬牙说道:“二房的家务事,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过问?”
小张氏微微低头,“侄儿媳妇自然没资格过问二房的家务事。只是账目不清楚,侄儿媳妇就不得不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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