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尸之下是一片以大橡木为主体的树林,而松鼠小宝的家就在那下面,可怜它辛辛苦苦捡来过冬的橡果粒和它的小窝一并压扁了,成为了历史,只要等小宝缓过神来便会发现,自己的未来简直难过地想让人立即停止呼吸。
不过在那之前小宝居住的地方已经被解决了,它可以和它亲爱的母亲住在同一个窝里。
之后嘛...
来日再说!
夜晚中的森林也不全是倚靠暗淡的星光来提供光亮,里面也偶尔会有带着荧光的真菌出现,宛如小小的路灯一般,小片的萤火虫群也同样能够为这片森林赋予了额外的光源,它们带着一种悠然闲怡的节奏于林隙间游走。
而这些便是小宝在夜间的路引,有了它们,小宝便能规避许许多多潜在的危险。
毕竟这片森林也并不是危险全无的,晚上的森林显然要比白天危险地多。
不过,至少这一科目的功课绫花没给小宝拉下,凭着这些知识,即便是夜晚小宝也能一个人找到回家的路。
当然也包括它曾今居住了许久的家。
和小宝的选择有些不一样,绫花用来当家的树是一颗即便在森林中也非常稀少的一颗异树上,名字没有正式的,不过会常年开出味道很香的花朵,花蜜香甜,大小对绫花这样的小动物来说也很合适,不显大,即便是那样的小耳朵也能够很轻松地别在头顶上。
所以绫花就毫不客气地,将原住民们逐一踢出去,将这颗大树据为己有了,从某一时刻起,小宝也成为了这颗树唯二的居民。
它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棵树内的年轮,那股浓烈的木香和花香的混杂气味也成为了它对幼年回忆的一种标记。
很幸运,松鼠小宝有着一个对森林动物来说难能可贵的平凡幼年和童年,在树洞中趴在母亲怀里,听它诉说外面的故事,隔着一面天窗幻想着那片未知的天地。
如今,它又回到了这里。
想来小宝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对此也会有几分感慨...
哈?
你以为小爷是花了多大功夫在从里面爬出来?
知道小爷在那里面遭遇了什么吗?
其它小松鼠只需要八个月就成年,一岁多就开始找老婆了,我呢?
三年!
那个小破窗子我看了整整三年!你见过被盘得反光的木头吗?那洞里的就是了,整整三年我都在那里面兜着打转,那能不反光吗?!虫子趴上面都得滑下来!
问为什么不出来?
因为出不去。
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小爷我出不去!
你敢想象吗?从树洞开始,一直到外边二十多米的距离我妈整整布置了十二条防线:
之一,将熊之类的大动物穿成串串的陷阱,就在树外二十米,围了好几圈儿,几米深,下面插满了签签,踩上去就会...
小时候我经常听到有不小心踩着翻进去的动物发出的哀嚎,那是小爷我的童年阴影,略过,略过...
之二,设置在大树干半中央的对地面爬虫防线,就是将树皮环切一遍,让里面的汁水流出来的陷阱,再在树皮伤口上抹上我妈特质的药粉,会源源不断地流出超浓稠的汁液,有虫子爬上来就会被溺死的陷阱。
当然,虽然说是对虫子的,对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也能黏上面下不来,别问为什么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听我妈说因为我住里面的,所以没往里面放毒...
之三,弹弓防线,打鸟的,每个能落鸟的树枝上都有,只要有鸟落下来就...
啪!
场面极其残忍,只见其声不见其身的那种疼。
呃,飘下来的羽毛算身体吗?
可能算吧?
第四个,嫁接在树枝上的刺,普通的,很硬很长的刺,整颗树上都有,也不知道我妈怎么在那树上一根一根插上去那么多的。
当然,还有八个类似的陷阱防线,五花八门,不重样儿,一整个儿立体化防线,连吹进洞里的风都是筛选过滤过的,澄清无毒的洁净的风。
呵呵(满脸微笑)。
等等...
小爷刚才说这些陷阱不重样儿,这句话可能有点小失误,这些陷阱它们并不是全无共同点,在某一性质上,它们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
那就是没有供主人自己进出的通道。
...
鬼才!
自己设在家门的陷阱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妈,你每一次出门就要过十二道天险难道不嫌累吗?!
那熟悉的气味逐渐充斥进了松鼠小宝的鼻腔内,那曾今的一幕幕温馨仿佛就在昨日发生过一般浮现在它的眼前,小宝不禁有些胃疼。
好吧。
看样子,自己的位置已经离那颗大树不远了,从现在开始要小心脚下的每一步,自自己离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鬼知道妈妈有没有为自己的屋子增添一些什么新陷阱...
小宝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顺路采的荧光菇向前伸去...
在那淡淡的荧光下,好几根若隐若现的丝弦轻飘飘地横在它面前,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地话任谁都会以为这是某只蜘蛛所遗弃的废网,然而并不,这根本就是可以直接扯裂小动物身体的大杀器,小宝顺着丝线看下去,发现丝线的尽头被落叶覆盖,看不到下面覆盖的机关。
用爪子将盖上面的几片叶子刨开,一枚被钉入地里,粘带着些许土气的树丫跃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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