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京城温家两房,便是西山县温氏族里来的后生也不少。只是早前听说主考官林涛是大皇子的人,今晨皇上在早朝上换谢丞相为主考官,温墨、温玄兄弟俩定是措手不及。”
他们兄弟听说林涛是大皇子的人,镇日的就围着大皇子转,也没好好做学问,这会子一听说换主考官怕就傻眼了,但对于有真才实学的学子来说,换了谢丞相为主考官,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有维持秩序的官兵道:“各位学子稍后再走,让马车们先过,他们已经等了一阵了。”
学子们瞥了一眼,瞧着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车轿。
车辇缓缓而动,温彩歪依在慕容恒的身上闭目养神。
“你这么困?”
“前晚没睡,昨晚也没睡好,可不就困了,今晚一定要好些歇息。”她打了个哈欠。
不知不觉间,马车进了荷花里,兜绕之间便进了雍王府大门,温彩刚下车辇,就见冬葵领着两个丫头过来:“给王妃道喜了!”
喜?什么喜?
温彩看向慕容恒,他也是茫然不知。
倒是双双急了,先追问道:“冬葵,什么喜?”
冬葵笑道:“午后,镇远候府汪三毛来报喜,说温大奶奶今儿午时一刻给候爷添了个大胖小子。”
“生了?”这就生了,这也生得太突然了吧,“怎么都没得到信儿,嫂嫂就生了。”
冬葵道:“候爷有儿子了,这也是喜事一桩,怕是梁家及几家姻亲也都报了信儿。”
温彩忆起徐氏生温远远的时候,鬼哭狼嚎地叫嚷了两天三夜,这才生下了温远远,徐氏一看是个闺女,立时就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而这梁氏倒好,居然突然就生了,还生的是个大胖儿子。
慕容恒与雍王府管家道:“明儿回门,礼物备厚些。”
管家应声“是”。
夫妻俩并肩往栖霞院方向移去。
温彩问道:“冬葵,今儿可把嫁妆都拾掇好了?”
“都好了。瓷瓶摆件搁、衣裙绸缎、人参食材也都归拢整齐了,花木留了一些在主院,又有一些送到西院的花木房了。”
步入栖霞院,冬葵取了钥匙,把主院东厢房的小库房打开,里头满满的堆了三间房的东西,一间专用来堆放瓷瓶摆件,一间又专用来摆放衣裙绸缎和头面首饰,又一间堆放的是名贵药材和食材。
温彩瞧了一眼,道:“双双,往后你就管小库房兼栖霞院内院管事。”
双双凝了一下,她识字不多,这差使应该是冬葵的。
麻嬷嬷原以为这管小库房的人是自己,不想落到双双头上。
温彩却不紧不慢地道:“你除了服侍我还得帮我管着小库房,管着栖霞院内院的下人,事可不轻。麻嬷嬷是老人,经验丰富,要协助我打理整个王府。至于冬葵,还照以前的规矩,由她帮我打理陪嫁店铺。”
麻嬷嬷顿时乐了,不是王妃不用她,而是王妃要大用她。
冬葵喜了,她就爱在外头跑,店铺上的事她也打理得得心应手,且越发有信心管好了。
双双迟疑道:“那我们都有事,谁来服侍王妃?”
“雍王府的丫头婆子多了,回头让麻嬷嬷再挑几个进栖霞院。我今儿乏力,想早些歇下,先给我备香汤,我洗洗就睡。”温彩顿了片刻,“麻嬷嬷挑人的时候看着办就是,若拿不定主意与双双商议,若发现不妥处,可直接禀我处置。往后,你们三人各尽其责,办得好了,每月在你们原有月例的份上增加一倍,办得较好增加五成,办得称职拿月例,若有失职则视轻重给予处罚。”
“是。”
麻嬷嬷喜出望外,当即令了两个粗使丫头预备香汤。
慕容恒练功回来时,温彩已经睡熟了,他觉得无趣,又恐吵醒了温彩,踮着脚轻轻地出了内室,又去了西院瞧温彩的陪嫁花木,认识的花他便不瞧了,对不认识便询问起花婆子。
慕容恒又对沙虫儿道:“王妃陪嫁庄子上种了几样新鲜的蔬菜,你知道在哪处庄子?”
“知道!可不就在石桥镇么,早前与庄子上约好的,往后他们每过三日就往雍王府送一次菜蔬。”
“我说几样蔬菜,你去一趟庄子,各样先取一筐子来,明儿一早令管家送到宫里。皇上和皇后娘娘颇是喜欢庄子上的菜蔬,回头再从管家那儿支上二十两银锞子,就说是本王赏给庄头及里头办差的下人。”
沙虫儿眼里的光芒闪了又闪:皇上、皇后都知道王妃的陪嫁庄子啊?这下庄头们可长脸,哪家的庄头能做得连皇上都喜欢上他种的蔬菜。
沙虫儿忙道:“小的这就去庄子上。”
管家听了沙虫儿的话,当即取了二十两的银锞子,又派了几个小厮跟着沙虫儿去庄子上帮忙。
庄头听说自己在皇上、皇后那儿挂了名号,大喜过人,又得了赏钱,领着庄子上的长工下地各拔了一筐菜蔬搬到车上。
温彩这几日太累,也至晚饭都不想吃。
慕容恒生恐吵到她,便在窗下的暖榻上将息。
温彩一觉睡到次晨五更时分,是在雄鸡报晓声中醒来的,一醒来就扱上绣鞋,坐在暖榻上细细地瞧着熟睡中的慕容恒。
他总觉得有什么盯着自己,一睁眼就见到小娇妻,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这一揽一抱越发不能自抑,他抱着她回了牙床,一阵帐摇衾翻,又是一番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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