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理和张堪采完蘑菇出来,王杨准备将打包好的蘑菇送去朋友的饭店。这时门外来了一辆车,施理一看,可不就是段兰平的奥迪,车子正好停在王杨的汽车前,挡住了去路。
门开了,一个高个子男人从车上下来:“小杨,要出去吗?”施理仔细辨认了一下,可不就是段兰平,不过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段兰平的大胡子没有了,没戴墨镜,头发也修短了些,显得他刀削般的脸型十分突出,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而且居然还长得十分俊朗。
王杨气呼呼地按喇叭:“赶紧给我让开,我有事去忙。”
段兰平微笑着说:“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杨翻了个白眼:“一边儿去,你是闲得蛋疼没事干吧,没看我在忙正事呢。”
段兰平不紧不慢地打开车后门,从后座端出一个花盆来:“我弄了一株绿云,你要看看吗?”
王杨面上一喜,立刻又绷起来:“你弄到的就自己养,拿过来给我干什么?”想要一株绿云的事,是他很久之前跟段兰平在网上聊天时说起过的。绿云是春兰荷瓣中的名品,花朵为绿色,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十分珍稀。
段兰平递过去:“我送来给你养。”
王杨努力板起脸:“太贵重了,收受不起,段先生还是带回去自己养吧。”
段兰平笑笑:“你真不要啊?我本来还想你这里环境好,空气也清新,比较适合兰花生长。所以想请你帮我照呢。”
王杨想说:凭什么让我帮你照看?但是他自己又确实心痒得紧,绿云呢,一直都想弄一株来养的,但是一般人都没有,有的人都说自家花苗太小,不愿意分苗。段兰平端着那兰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着那细细的叶子,上上下下地轻晃,撩拨得王杨心里痒痒的。过了一会儿,王杨便扭扭捏捏地从车上下来,从段兰平手里接过兰花苗,看了又看,笑容止不住地扬上嘴角:“果真是绿云,还是一株大苗啊。”
段兰平说:“当然是真的,从一个朋友那儿买来的熟草。这东西娇贵得很,还是熟草比较好养。先拿去放好,我再跟你说说它前主人的培养习惯。”所谓熟草,就是人家在家养了两年以上的草,熟悉了当地的气候条件,也接受了种植者的培养习惯,比如浇水、施肥等,所以养花者最好要延续相同的习惯才好,否则这兰花就会生长相当缓慢。
王杨点点头,表示同意了,端着花盆反复打量了一下:“这要花不少钱吧?”
段兰平轻笑了一下:“很熟的朋友了,给了个优惠价,还算便宜。走吧,先将它放到阴凉地里去。”兰花这东西喜阴,所以一般都放在温室里养着。王杨也不再矜持,捧着绿云往温室走去,段兰平紧跟其后。
施理一直在一旁看着师兄和段兰平交流,看见师兄往温室那边去,才出声问:“师兄,蘑菇什么时候送,还是我去送了?”
王杨回头看了一下两辆头对头的汽车:“一会儿我去吧,我先把这草安顿好。”
施理说:“那好吧,你要记得啊。”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张堪将这一切也看在眼里,他是个弯的,一看见段兰平,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看来施理的师兄已经被他盯上了。不过不知道施理知不知道这回事,所以他故意问:“那人是谁啊?”
施理耸了下肩:“不知道,师兄的一个花友。”
张堪也不好将自己猜测的八卦告诉他,很显然,施理多半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蘑菇一般每天能收两次,早上收一次,到下午还能收一次。上午的已经收好,施理得了空,去苗圃照看花木。张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是要跟着他去学种花:“我上次在你这拿的那两盆文竹,有一盆枯死了。”
施理:“……”半晌才说,“我不是跟你说,每星期浇一次水啊?”
张堪抓抓脑袋:“我上回是浇死的,后来听你说不用太经常浇水,结果我就忘了给它浇水。”
施理翻翻白眼,这人是个白痴吧,那些文竹跟着他也是够可怜的,不是涝死就是旱死。
“所以我才要跟着你来学养花啊。”张堪跟着施理走进一片金桔园。
“你又不养花,学来干什么?”施理不以为然。
张堪笑:“我可以帮你的忙啊。”
施理不置可否,你能帮我什么忙啊,别添乱就好了。
施理低头检查金桔的情况,将那些长得太密的果实掐去几个。张堪看着可惜:“诶,你掐了它干嘛,不是长得好好的吗?”
施理头也不回,手里继续不停:“长太密了,掐去一些,给其他的腾出空间,长得才会更大。”这些年大家都流行过年的时候在家里摆上一盆金桔,绿油油的叶子配着红彤彤的果实,在万物凋零、天寒地冻的冬天,显得格外突出,非常吉祥喜庆,也分外地温暖。金桔的需求量很大,所以苗圃里也种了不少。
“这个是金桔吧,我家过年时也买过,喜庆又吉利,还能招财。”张堪东看看,西瞅瞅,一边跟施理说话,“这金桔要长多久才能挂果?”
“这个都是嫁接的,挂果的话前后要好几年呢。”施理说。
“啊?要好几年啊?我还以为是一年生的呢,我看好多人家过完年就将金桔树全都扔掉了,好像都枯死了。”张堪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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